当墙上的火把熄灭,当无边的暗再度降临,我闭上了酸痛潮湿的双眼。
在我身体的深处,有个小小的生命正紧紧地依附着我,它知道我的悲伤与恐惧,可它无法言语,只能挪动身体让我感觉到它微弱的存在。
“你放心,你阿爹会来救我们的,他和我阿爹不一样,他会来的,一定会。”我抱着肚子,哀恸过后随之而来的疲乏和困倦让我有些眩晕,可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明夷的话,无恤没有死,他只是我不知道我在这里。
有一个噩梦,我做了很多年,梦里总有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密室的角落里总蜷缩着一个瑟瑟发抖的我。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想逃离这个噩梦,逃离我既定的,与阿娘一样的命运。可如今,这个噩梦还是成真了。只是我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噩梦尽头的那张脸,不是智瑶,而是赵鞅。
当我从噩梦中醒来,我忽然有了一个极可怕的念头。赵鞅将死,倘若他当年讨伐北方鲜虞时,也曾听过方士们的胡言乱语,那他会不会也像智瑶一样为求长生,为昌赵氏,将我剖腹取子即便我腹中所怀的是他赵家的骨血
红云儿,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还不来
孤独和暗里漫长的等待滋养了我心底的恐惧,牢房外一丝丝的动静都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