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若想起来,再使人告诉小巫就好。”
老人被馆驿的主事送了回去。我走出馆驿大门,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马,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闭上眼睛又天旋地转,就仿佛方才馆驿之中痛彻肺腑的人不是老翁,而是自己,忆起邯郸旧事哭了一次又一次的人不是老翁,也是自己。
我到底是不是赵稷的女儿,到底是不是
我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茫然四顾,寺人凑上来小声问道:“巫士,咱们现在可是要回宫”
“去将军府吧”我仰头看着晕黄的天空,叹息道。
十年来,我一直想要一个亲人,一个血脉相亲,相依相怜的亲人。
十年后,上天给了我一个亲人,一个几次三番想要陷我于死地的亲人,一个从黄泉地底爬出,周身燃着复仇火焰的父亲。
我厌恶仇恨,我不敢叫仇恨靠近我半步。因为我知道,仇恨是这世间最可怕的毒药,它无孔不入,只要你有丝毫的懈怠,它就会在你的心里扎根,继而生出剧毒的果实。而这粹满毒汁的果实,在毒死你的敌人前,往往会先毒死你自己。
从馆驿到将军府的一路上,我的脑袋里像是被人点了一把火,火焰中是我从未见过的邯郸城,从未见过的赵稷,火焰外是面目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