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死的那年,我四岁,也正是邯郸城破的那一年。我忍不住猜想,阿娘活着的每一日是不是都在等待奇迹的发生,等待赵稷反败为胜接她回家。而她在梦中死去,是不是因为她听到了邯郸城失守的消息,终于绝望了,放弃了。
头发花白的邯郸旧民在我面前声泪俱下地描述着当年邯郸城中易子而食的凄惨景象,我的魂灵也仿佛随着他的哽咽之声飘进了那座被战火摧残的城池。
老人说完了自己的故事,我终于忍不住问:“老翁可知,当年邯郸君娶了哪家的女儿”
老人是二十多年前邯郸城里烧陶的匠人,说起邯郸城城内之景,他如数家珍,可我的问题却叫他迷茫了。
“那邯郸城被围之前,少主赵稷可有儿女”我不死心地又问。
“好像有一子。”老人抹了一把眼角的浊泪,点头道。
“一个儿子,他叫什么”
“那孩子很小的时候和赵大夫一起来过作坊,他叫他的名叫”
“可是叫阿藜”
“藜”老人皱着眉头努力回忆,而后又呢喃着报了其他几个名字,但最终都摇了头,“贱鄙年老,实在记不清了。”老人颤巍巍地予我行礼赔罪,我连忙扶住了他:“无妨的,老翁今日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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