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崩石倾,朝溪草压下来。
梅凤官是她曾热烈爱过的人,是她对少年时光的所有眷恋,这种深植于心的牵绊,即便在爱意消散后,也无法割断。
何况是她先背弃两人的誓言,至今怀愧,她如何能让他因自己而死?
陈副官先激动起来,握住包医生胳膊。
“您是留英的博士,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我家公子,身份极其要紧,绝不能这样死在东北!”
“除非注射盘尼西林,否则很难挺过去。”
“盘尼西林……”
陈副官放开包医生,阔步走到谢洛白面前,深深鞠躬。
“谢司令,我请求您,救我们公子一命,条件您尽管开!”
谢洛白是大军阀,这种特供药,普通医院是弄不到的,只有政府和军队拥有少量。溪草也回味过来,似乎见到了曙光,她拽住谢洛白,目光充满哀求。
“你手上有盘尼西林的吧?”
刚才还与他冷眼相对,为了梅凤官,转瞬就甘于示弱,谢洛白凝着张冷脸,蓄了一腔醋意,但他倒不至于趁人之危,沉默半晌道。
“我此次北上,随行的军医就只带了包医生一人,要是带了药,包医生何必藏着掖着?东北始终不是我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