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地包天在上学堂的期间,经历了重庆的大变化,以前街上随处可见的国军和美军,渐渐变少了,白象街一代开洋行商社的外国人,也都陆陆续续撤离了,到了我7岁半的那年,先生突然说这几天大家都不用来学堂,好好在家里待着,也不要到处跑。
而那之后的几天,每天我都能够听到街上传来鬼哭狼嚎的扩音喇叭声,里边播放的内容,大概就是说前政府已经放弃了抵抗,撤退的意思。
我虽然岁数小,也知道这是要变天的意思。那段日子持续了差不多半个多月,偶尔还能够在夜里听见枪响,枪响之后通常都接踵而至的,就是惨叫声和猫狗受惊的叫喊。
父亲在那段日子,也没有出去拉车了,成天关着门跟我和母亲待在家里,但是父亲还是会要求我每天练习写字,温习先生教授的功课。只是我常常在那段时间看到父亲侧着身子站在窗户跟前,而窗户只打开了一道小缝,他警觉地张望着,我却不懂当时他警觉的是什么。
半个月后,有一些身穿军装的人,开始在我们这边的街道挨家挨户的敲门,登记住户的信息,他们笑脸迎人,好像时下就是最快乐的日子一样。每拜访完一家人,他们都会笑嘻嘻的告诉大家,解放了,新生活就要来了。
因为我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