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和我这个人一样不干净”
“不不是”陈逆握着拳,目光炯炯,他那两片开裂蜕皮的嘴唇张了两次,又紧紧地合上,最后,只默默地又把头发沉进了水桶里,“将死之人,谢姑娘厚爱。”
眼前的陈逆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他沉默,不善言辞,他有敏捷的身手,却有一张愚笨的嘴,在他刀刻一般的面庞下,藏着的是一颗重情重义的温暖的心。
我轻轻地把手放在了男人的脑袋上:“你为什么不逃你的脑袋不该掉在西门外的臭泥里,你的脑袋该和阿兄的一样掉在战场上。”我撩起早已变了色的淘米水一把把地浇在他头发上,这几日,我对他知道得越多,就越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不该死在污秽不堪的刑场里。
“我不能逃,我不能让陈氏一族的百年基业毁在我手里。”
“贵人的事,我不懂我只觉得,你该死得像你自己。”我轻叹一声,喃喃道。
陈逆把头从水桶里抬了起来,深褐色的水滴沿着他的头发不断地往下流,流过他血迹斑斑的额头,流过他脸上的鞭痕,流进他的嘴角。
我抽出绢帕拭去他嘴角的污水。
“你叫什么名字”陈逆看着我,沾了水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
“杜若,雍门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