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铜锥的尖,几百年的侵蚀竟没磨掉它的锋利,仍旧是吹毛立断。
“河伯,我既已血祭了忘川,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我坐下,对着他轻声道:“或许你还不知,我早就将自己的三魄送给别人,超度我最好的朋友去了。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不再怕死了。”
“其实后来我挺后悔的,后悔的不是拿三魄去超度朋友,而是后悔,让朋友犯险。”我摇了摇头,轻轻笑着:“不过总归别人欠我的,我都要回来了,也没什么遗憾的,没什么苦可诉。”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我在乎的这些人,因为我的离去而难过。”
“但我又希望,他们能为我的离开伤心那么一阵。这至少证明,我还算是个不错的人,没白白活着。”
“我想被人记住,挺自私的。”
说着说着鼻子有点酸,我猛地站起身来笑笑。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虽说锦裂一心想赶我走,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我总觉得自己快死了,不能留下个遗憾。”
“到时候入了阴曹地府,心中有个结,喝孟婆汤都噎得慌。”
河伯破伞抖了抖,我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不过没办法,做冤鬼的鬼差,就难保遇见这些事。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