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嘶鸣。
在一旁看热闹的三名烽子早就听傻了眼,约略猜测到“老崔头儿”的身份,定然便是那神秘可怖的绣衣使者,几人早就让冷汗湿了甲衣,哪里还敢吱声!
倒是杨川,心情却渐渐平复下来了。
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呢?
他一直都很信任的堂邑父大叔,可能是绣衣使者或者张骞留下来的耳目?或者,这老贼手眼通天,早已在匈奴人中间掺了沙子?
这种事情的真相,其实早就没了意义。
他只要知道,自己这一年多时间里,从来都是生活在别人的监视和阴影下,这就足够了。
还是不够成熟啊。
杨川苦笑一声,道:“一个当了六年奴隶的小子,突然脱困后,难免行事有些狂悖不经,如今想来,实在是汗颜得很呢。”
“狂悖不经?”崔九目光幽幽的盯着杨川,“真不是心怀不轨?”
杨川摇摇头。
“那就是说,你想尽一切办法取得张骞的信任,迫切的想归汉,真没有匈奴王庭的谋划和支持?”崔九慢条斯理的涮着肉,冷淡说道:“如何才能证明你不是匈奴人的密探?”
杨川抬头,很仔细的凝视着老贼的眼睛,摇头道:“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