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直直地掉了下来。
“是朕。”皇帝转头叮嘱太医,“下手轻一些。”
“六弟还在哭吗?”白子澈趴在美人榻上,有气无力地问。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问:“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你倒是不怕死。平日里也不见你跟你六弟有什么往来,怎么会奋不顾身地救他?”
白子澈摇摇头,下巴蹭着美人榻上冰凉的金线,“哪有人不想活着?儿臣也怕死的。只是看着六弟被刺客抱着,身上都是裴娘娘的血,就想到了儿臣自己。”
“没有母亲的孩子,大概会过得很辛苦吧。”
白子澈最后一句话太轻,如同他浮萍一般随波逐流的命,说不清是怜悯多一些,还是幽怨多一些。他维持着那个别扭的姿势,昏昏沉沉的,仿佛就要这样睡着。
不知哪句话触动了皇帝脆弱的思绪,他慢慢地伸手,抚摸着白子澈的头发,头一次展露出为人父的深沉温柔来。
“是朕疏忽了你。”皇帝叹气道。
白子澈却从朦胧的睡意中惊醒,惶恐道:“儿臣不是那个意思。”
皇帝看着他束手无策、不知该拣哪句话说的模样,有些好笑。
“你护驾有功,又救了自己的亲弟弟,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