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见光亮与隐隐约约的景物,现在眼前全然一片漆黑,仿佛永远不会亮起的夜。
沉舟只是对着楚识夏声音传来的方向,潦草地比划道,“神佛的眼里没有凡人。”
楚识夏心下喟叹,为自己方才的惴惴不安感到可笑。
若世有神明,前世楚家何以落到那般境地。
可若世上无鬼神,又怎么解释兵败拥雪关、死在大雪里的她,现在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沉舟,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些怪?”楚识夏忽然说。
沉舟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
东宫。
“你可知错?”白焕坐在书桌后,严厉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弟弟。
“我有什么错?”三皇子咬牙切齿道,“白子澈那个野种,若不是母亲,他根本活不到这么大。他不仅不感恩,还画出那种画蛊惑父皇,我就是一刀砍死他,他也不冤枉。”
“画院里年年都在画那个人的画像,偏巧子澈画出来了而已!”白焕被他气得头疼,“欺上媚下,拿着画像去寻民间女子的是王贤福那帮太监,你找子澈的麻烦有什么用?”
“那个人……大哥,你知道他们画的是谁?”三皇子瞪大了眼睛,“那你怎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