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这是酒馆后院里,她说给赵平的话,言韫听得出来,那时她真是动了杀心的,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好像杀人在她眼里是极寻常之事,眼下亦是如此。
    世家千金,名门贵女。
    哪个不是娇花脆枝,琉璃易碎,独她命运多舛,养在这偏远荒僻之地,长成了这般坚韧又艳烈的性子,他命人查探过,过往十八年,她经营酒馆鲜少与人起争端,连只鸡都没杀过,更别说杀人了!
    验看死尸和亲手杀人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她当真分的清楚吗?
    言韫眸光微动,未置可否,“那些人背后的牵扯可不是区区刘家父子可比,姑娘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你如此聪慧,何苦过这独木桥呢。”
    “世子方才不也说了,他们手握重权,干系极大,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要靠着律法惩治刘家父子尚且如此艰难,更遑论那些大人物?”
    素娆不咸不淡的回了声,抬眼看他,“若是有康庄大道可走,谁又愿意过那独木桥呢?”
    她将言韫的话丢了回去,满眼无辜。
    言韫凝神望着她良久,山风自峰顶而下,搅动细流,拂过枝叶,卷起他云团般的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