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季渊之却似乎并不在意,目光仍然落在陆景身上。
陆景看着眼前这位面容并不出彩的儒道言官,脸上也浮出些许笑容。
早在他尚且不曾修行的时候,就曾经读过许多季渊之的典籍。
季渊之典籍颇具风骨,他说鬼、说妖、说儒道释三法,唯独不提人。
那时的陆景尚且还在疑惑,这位儒学大家精读学问,却不落在以人为本的实处又不知为何。
可今日在这朝堂上,季渊之说出这样一句话,他心中忽然明白过来。
另一位大儒李慎低着头,望着眼前陆景先生与季渊之,眉宇间忽然轻松下来。
“这朝堂上,并非全然都是冷眼旁观之辈,有人不提淤泥,大约只是不想被淤泥所累。
又或者那淤泥中不曾长出莲花,不值得提笔。
如今淤泥中长出了莲花,自然要护持一番。”
于是,李慎正要说话。
那陆景却笑出声来,他朝着季渊之行礼,道:“陆景刚刚及冠,今日倒是失礼了,请先生莫怪。”
“只是方才陆景在殿外,却听这殿宇中有腌臜妖孽狂吠,令我心生厌憎,又觉这狂吠声吵得我心烦。
冲动间,陆景便入了这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