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声音才再度传出来:“待天亮送将军回府。”
“是。”章周回道。
又顿了很久,洪宝德说:“那酒有问题,他不会记得,今夜之事,你也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一句都不要提。”
章周思忖了一番,迟疑:“若是将军日后——”
她很快便打断:“不会有日后。”
章周沉默不语。
屋里静了片刻,她缓缓走到榻前,痴痴盯着榻上深睡的人看了许久,自言自语般:“不是你的错,是那壶酒的错。”
榻上紧闭双眼的人,是秦臻,是她最亲最近的人。
她苦笑一般,伸手,指尖落在他脸上,缓缓拂过:“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那壶酒,她一杯都没有喝,当时她与他对月饮酒。
是秦臻说:“你是女子,还是莫要饮酒。”
她应:“好,我不喝,你若醉了,我送你回府。”
后来,他便喝醉了,紧紧抓着她的手说:“宝德,我很高兴,也很难过。”
那壶酒,大概有问题,秦臻不清醒了,可是自始至终,滴酒未沾的她是清醒的,却还是这样顺理成章闯了祸,原来,她心里藏着的那头野兽,都放肆到了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