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早就想走一趟江湖了,一起玩儿的那两个现在都出去了,就我自己没走远。公子,咱们接下来去哪儿?会不会路过传说中的葬剑城?听说那条由南至北的却河,纵贯青鸾一洲,咱们是不是也需要走过那条河?还有……」
「想哭就哭呗,你又不是男孩子。」
女子一下子撅起了嘴,泪水打旋儿。
刑寒藻抱住膝盖,把头埋进去,哽咽道:「你怎么做到可以与家人告别而不伤心的?」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轻声道:「我第一次离开家,是偷偷参军南下。那时候我可高兴了,终于可以不被人管了,所以路上很快,特别快,明明数月时间的行军路,我觉得就是嗖一下,所以就不存在什么难告别了。」
刑寒藻擦了把眼泪,「你可真心大,那后来呢?舍得把两个徒弟丢着?」
刘景浊沉默片刻,开口道:「寒藻,有些离别,不是我们想没有就可以没有的。我的确是个不恋家的人,但我也想看着白小豆长大,看着姜柚成长。再者说,我见过的离别,无可奈何的离别,太多了。刚刚上战场时,一个斥候队里,最后就剩下
我一个,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但毫无办法。十四岁做了从六品下的校尉,领八百人而已,但一场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