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不再拦自己了,吸了一口气,拱手冲他无声一礼,便出了花厅,大步往后面施清如的屋子去了。
却是离施清如的房间越近,他便走得越慢,等终于进了她的院子时,已是慢如龟速,有了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心情。
万一清如仍不肯见他,或是终于肯见他了,却不肯相信他的说辞呢,毕竟邓皇后的胡言乱语可以说是一面之词,旨在挑拨离间;他的话同样也是一面之词,且攸关自己,自然是怎么美化怎么来,她也自然有不信的权利。
但他又不可能与邓皇后当着她的面儿对质,且不说那疯子未必肯配合,就算她肯配合,焉知清如不会以为那疯子是被迫的?
这可真是天降横祸,不,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是邓皇后那个疯子一手搞出来的人祸,他白日里怎么就没掐死她呢!
彼时天已擦黑了,不日就是中秋佳节了,天也是越黑越早,越黑越快,偏月亮又还没到时间出来,于是天很快就黑透了。
施清如在房间里等来等去,却都没等到韩征敲门叫门,要不是清楚听到了他来时的脚步声,而他的脚步声,她是绝不会听错的;又没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甚至还能透过廊下灯笼发出的光,看到他投在窗户上的影子,她都要以为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