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上弹下来的那坨鼻涕纸。
眼前人斜斜的歪在床褥上,身上盖一半,枕在脑袋底下枕一半。
笔记本耷拉在腿上,手边抱着抽纸,垃圾桶就在床边,里面堆起来的白色纸团数量相当可观,陶免那鼻子都被蹭起皮了,红彤彤的。
见方祈始终不说话,脸黑的跟门神一样杵在他床边,陶免主动转移话题道:“北京那边没事了吗,爷爷呢,新官上任不用jiāo接一下啥……”
“我jiāo接也是跟你爸jiāo接。”方祈这次完全不给面子,“都十天了,我完全不知道。”
陶免望了望顶上的床板,挠着脑袋喃喃道:“我看你忙啊……”
这句话声音本来就小,再被公鸭嗓子一支配,算是彻底难得听得清了。
“是,怪我。”方祈点头如是道。
把陶免又是吓得够呛,这人怎么回一趟北京,说话口气跟变了个人儿似的:“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方祈千百年都难得不依不饶一次。
陶免见他这次是真不打算放过自己,准备跟自己死磕到底了,立马转换方针,把身上的笔记本往边上一推就歪进了被子里。
将被窝死死的裹在自己身上,只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