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赶回来了,她可能并不会死——
——对不对?
对不对?!
……
…………
可他没有。
他站在那儿,觉得整个人都是空荡荡、轻飘飘的。
那种又热又冷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就好像是,热的血已经流干了,冷的风也不灌了。
他的脑子好像裂成了两半,一半里站着那些被拐卖的人,和她们身后的家人;一半站着他的弟弟,和他的妈妈。
他站在中间,茫然的站在中间,他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看见——
他看见这边,那些被拐卖的人被像一个一个沙包塞进脏兮兮臭烘烘的车里,一双又一双的眼睛绝望得连一丝光芒都无,吃喝拉撒都在车厢里,换点的时候才会被水冲洗一下……连最下等的牲畜都不如;他又看见那边,弟弟上一秒还对自己笑,叫着“大哥”,下一秒就嘴唇青白的躺在金属台上。初三之后就要垫脚才能摸他头顶的妈妈,被护工脱下她喜欢又好看的大衣和旗袍,像个人偶一样换成病号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喃喃地对着空气问“我的儿子在哪啊”。
他拔腿——
他拔腿想往那边跑,他还想喊——
可他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