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自己也觉得不太真实,总感觉爷爷还活着,只要推开他所住房子的大门,他就会坐在沙发上,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
电视里不断重放今年他们错过的春节联欢晚会,谁也没在看,假装着电视里的欢声笑语能改变什么。安子晏用缠着绷带的手不断弹着钢琴,一天又一天。麦丁跪在地上用抹布擦地,一遍又一遍。
他想为安子晏做点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为什么安子晏总能知道替自己做什么。麦丁不可能也绝不会告诉安子晏,爷爷已经去世了,他走得很高兴,我们就不要去想他了,重新继续过我们快快乐乐的生活吧,忘掉爷爷的事。这太残忍了,不管对安子晏还是对麦丁自己。
只有等时间了,但时间的个xing是非常古怪的,你不想它时,它就会用快速地溜走来惩罚你,你想它时,它却一秒一秒用最慢的速度来煎熬你。
敲门声响起,麦丁停止了动作,拿着抹布缓缓地站起打开门,付叔站在门外,与麦丁简短地打个招呼后便问:“他呢?”
“在里面。”
付叔径直走进音乐声传来的房间,安子晏并未停止,他缠在手掌的绑带已经从伤口浸出些血迹,付叔将一封信放在钢琴上:“整理老爷子遗物时发现的,应该是住院前就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