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打鼓。
那年头钱还很值钱,林幸的舅舅在市里的工地上打工,一个月工资不到五百,一家人住在摇摇yu坠的筒子楼里,冬冷夏热,房租四十块钱一个月。十万块,足够在县城里买一套三居室的大房子,南北通透的那种。
像林幸这样一个干枯瘦弱的小女娃,要价十万,着实是狮子大开口。
可徐溪晚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随手签了张十万支票,撕给面前的矮小男人,行云流水。
林幸的舅舅却不接。
这个勾着腰,脸上颇有几分沧桑的男人看着这张支票半天,眼珠子转了转,眯成缝儿的小眼睛里闪过精光,往水泥地上吐了口痰,骂骂咧咧道,“你他妈玩儿我呢?写这么张破纸就想蒙我?草,万一这张纸是假的取不出钱来,你人都跑了,我去哪找去?十万块现金,一分钱都不能少,否则免谈!”
他神情激动,拽着林幸胳膊的手也不知不觉间使了劲儿。
常年在工地干活的人手劲极大,即使穿了厚厚的棉袄和毛衣,林幸还是疼得五官都皱在一起。
她低着头直吸气,一声也不敢吭。
徐溪晚全程都没怎么正眼瞧林幸,不过林幸一直偷偷观察她。徐溪晚听了男人的话,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