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隔着眼皮,也能感知到一片橘红色的亮光。
睁眼,瞳孔被取暖器的光芒刺痛。他条件反shè用力闭上眼,将半张脸埋进被子里。
呼吸里,是一股熟悉的味道。
脑子终于再次转起来,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单於蜚身上的味道,自己正躺在单於蜚的床上。
他缓慢地坐了起来,看向门边。
掉漆的门关着,外面似乎没有响动。
他将视线收回来,看看花色老气的被子,又看看那个功能过时的取暖器。
躺上床的时候,他没有脱掉穿在里面的衬衣,衬衣背后那一块还是湿漉漉的,也不知是之前的冷汗,还是睡着时又出汗了。此时离开被窝,才觉得有些冷。
他立即钻了回去,明知汗水将单於蜚的床弄脏了,也不想起来。
这张老得不能再老,毫无舒适感可言的床,竟然让他生出几分暂时的依赖。
床斜对面就是窗户,窗户下摆着一张书桌,他转动着眼珠,观察卧室里的陈设。家具都很陈旧,全是几十年前的“大件”,漆都快掉光了,就算打扫得很干净,也不免散发出一股木头受潮的气味。
床上没有铺电热毯,取暖器与床头隔得近。洛昙深缩着出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