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
再多的疼痛都敌不过阿言的疼痛,他无依无靠一个人在病床上挣扎时的样子,她想一次痛一次。
她迈不动腿,每一步几乎拖着残肢在地上滑动,可依旧倔强地一步一步往前迈。
有些伤口被绷裂,渗出一片一片的血水来,纱布立刻被打湿,印出刺眼的殷红。
她根本不在乎。
阿言死了,她活着跟死了没有区别。
顾司慕一直跟在后头。
他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将她抱住,“要去哪儿,我带你去。”
余笙轻轻摇头,身体依旧保持前行的姿势,大眼无神地看向前方,空洞无比。
“别拦着我,求你,我要送送阿言,给他找个好地方。”她的声音又低又弱,没有丁点力气。她不哭不闹,只重复着这几句话,反反复复。
这样子的她更割扯人心,顾司慕酸得骨头都在泛涩,整颗心都似被泡进了辣椒水里,疼痛难忍。他只能将她抱得更紧,“阿言走了没关系,我们结婚,生更多的孩子。”
余笙虚弱地摇头。
“不要,不要,我只要阿言。”
她再也不要孩子,孩子生下来只会跟着她受苦。阿言一个承受这悲惨命运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