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先生去哪里”才终于回过神,匆匆报了学校的地址,没多久就被脚程甚快的车夫拉着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再不可见一丝影子了。
白清嘉却还在弄堂口站着,恼人的春寒也没能很快把她催回屋子里去,她美丽的眼睛倒映着远处模糊的霓虹,可却找不见任何那人的影子。
……这里没有他的车。
大概早就已经离开了。
——也对,她都那样说那样做了,他又怎么会留下继续在她门口等待呢?
她没有那么重要。
……他也没有那么在乎。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又垂下头低低一笑,终于肯裹紧衣服往回走了,弄堂口的光亮在她身后一点一点褪却,走到半深的地方时便成了漆黑一片,她努力看着路、试图避开不讲规矩的邻居在路上胡乱支起的晾衣杆,下一刻却忽然感到右手腕上一紧,接着就被一股不小的力道扯进了邻居家狭窄又幽暗的门洞。
她最初吓了一大跳,可随后很快就不害怕了,大概因为她已经认出了那只虚环在自己后腰上的手是属于谁的,抬头时又在幽静浅淡的月色中看到了那人深邃的眉眼,有她一贯熟悉的严肃和端正,还有一点罕见的不平和褶皱。
那么深又那么沉,像无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