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局促地左右顾盼,并没找到济大娘。
不知大娘是太老了,是累了,是病了,还是已经没了,不然为何要让女儿出摊?
十年已过,多少物是人非,她之前竟从未想过回到荒城,回到日夜苦思的甜水滩前,笑意盈盈的济大娘会不在了。
交眉压运,眼大无神,脸胖脖粗,反骨剔透,面前济大娘的大女儿不似济大娘天生和气的模样,晒得黑黢黢的,莫名像个悍匪。
介于幼年的几段过节,翠晴并不喜欢这段凭空出世的寒暄,也根本没从对方莫名转变的态度里感知到更多的善意——讨生意的人,笑脸迎客不过寻常,谁又能从那笑中品味出到底有多少是真诚,多少是敷衍,甚至虚假与诅咒?
但她毕竟也二十有七,早就习乖了,压得了心绪,也藏得住惊讶,仅仅用一记敛眉就自然而然地化解了涌上心头的赧然羞愧。目光放柔,呼吸调整,自然而然地回了一声“嗯”。
“去了好多年哦。”对方继续说,声音酥得人寒毛倒竖。
“嗯。”
“我记得你吃不惯羊奶,还放不放?”
她讷讷地点点头。
“六铢。”
“哦。”
涨价了?
飞快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