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钱,一手一碗,踢踢地走向矮桌。
耳后,一声饱含怜悯的叹息传来——就在她转身后不久。
明知她会听见,才故意叹得如此真切又感人吧?
可她并不稀罕被谁可怜。
搅了搅,浑浊的羊奶裹着淡黄色糖稀浸进木莲豆腐的缝隙,香意扑上鼻头,先饮上一口带着冰碴的甜水,再轻轻抿化木莲,整个夏天都不负了。
嗯,大娘还活着,这碗酪子还是她的味道。
她心满意足地吃完,快步离去,内心终于承认,刚刚那一派矫情,全然只是出于嫉妒。
接近午时的阳光放下来,后背像背了一床滚烫的床单,行罢一里,就到了白果坡。
白果坡的两侧植满桑树,属于一个富裕的绸商,全年都油光泛亮的的桑叶,养活了众多蚕农,却终年结不出像样的果子。
那些病化的细果,大风一吹便化为白末,一点该有的甜味都没有,所以这里才叫白果坡。
顺着白果坡一直爬到山顶,再沿着香樟道走上片刻,就到了她好友的家。
十岁以前,她朋友不少,没觉得有朋友是件多了不起的事,整日不稀罕,动不动就和人翻脸,置气,干架,孤立,或被孤立,反正敢。
十岁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