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越来越少,她看得上的已经看不上她,看得上她的往往不如她,学会数钱后,真心就淡了。
惟独好友是个例外。
好友家境也不好,可比她爱笑,满肚子荒诞的传说与不羁的笑话,她帮她打气,她帮她骂人,总是和气的不得了。
记忆中,好友家里塞满了蚕匾,就连墙缝里都是雪白的蚕窝。
白果坡上的桑叶好友家可任意采摘,时间一满,绸商自会派人前来收丝。
一来一去,年复一年,好友的爹娘靠着这些桑树,艰难地将七个儿女拉扯长大。
十五岁的春天,绸商家大儿子前来收丝,一眼相中好友,她父亲作主,十两银子,就欢天喜地的把她卖了。
出阁那天,好友不让她送,说自己是去做小,不敢太过招摇。
自那天起,她们再没照过面。
两年后,她亦难逃被卖的命运,甚至还离开了荒城……
十二年渺无音讯,如今甚至不知对方是死是活,她也不知此行会收获什么,但就是很想快点步上香樟道。
再上白果坡,才发现原本倾斜绵长的泥土坡道已然改成了气派的石阶路,石块的成色不像新的,看来已经铺了很久,但再久,也不会超过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