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腰没再直过,百样的脏活累活从摸过到娴熟,她在浑然不觉中发育长大,到了十七岁,以为再苦不会更甚时,父母收下十两银子,将她发卖到了外地。
十两银子,是将来小弟娶妻买房的腰杆子,她无话可说,甚至早有预料。
荒城的女子,十七以前,但凡婆家看得上的,早就嫁掉了,看不上的,只有发卖给人伢的份。
最苦的七年间,她零零星星见过黄诚几次,知道后来他身体渐好,模样亦愈发俊秀出众,既是蛇倌的儿子,又能文会写,自然而然地被蛇神祠主持相中,成了那里的文书。
城中钟意他的女儿家一直不断,这些事情她都略有耳闻。
十四岁的爬蛇节上,他正式成为蛇倌,举着一条碧油油的青蛇从她跟前缓缓经过,冲她挤眉笑了笑,当场不少女子嫉妒地发疯,打那起谣传四起,她在诋毁中不知何去何从。
那年八月,她和黄诚在蛇神祠里吵了一架,便再也没有和好……
一滴水欻然落到脸上,她疑心是知了飞过时撒下的尿,用手抹去,一阵凉风刚好迎面扫来,紧了一紧衣襟,心绪不安地朝城门走去。
从渡口出发,每个人的鞋上都沾着水,绕不开的最开始的一截路最湿,泥巴糊人脚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