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单调又惨重的哀歌,余光明明已经瞥到了小爻,但视若无睹,嗓门是那样嘶哑,吐字倒异常清晰。
那透露于字里行间的、难以掩藏的对车府的咒诅以及车胜的怨恨,毫无浪费地落入每个过路人耳中,然后爬上他们的眉间。
原来车员外叫车胜。
竟是在如此出人意料的情况下知悉正主的大名,真叫人百感交集。小爻淡淡地叹了口气。
就在她打算上前一步,向老人家打听其中原委时,右首三丈之外,忽见几个汉子气势汹汹而来,个个神色不善,全部恶恶地瞪着这方。
不由分说,他们抬起尸体后,顺便架走了老人家。
小爻本想出手制止,却突然发现,老人家压根没作挣扎,就连一句焦急的呼喊求救都不曾,只是继续用茫然的目光探着远方天际,拢着脚,崩紧后背,百无聊赖地随顺他们而去。
虽说这些大汉举止不善,却并没有伤害老人家的意思。
她还清楚地听到其中一人嘟囔:“老夫人这是何苦?庄中好吃好喝,你老不好好呆着,非要跑到这毒日头底下作孽……”
从老人家脸上无动于衷的表情与这些大汉的默契配合,足以证明这种事情显然经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