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他揭帘而入,整张脸涨得又紫又湿,一看见她,厚厚的眼皮支开,里头闪过一丝华丽的光,一时甚至亮过长案上的豆灯。
但很快的,光熄了下去,他因为醉意已经无法自持,看见她后,却极力地想要站稳,好像一个犯了错却死活不肯向大人低头的倔孩子,身子不受控的左偏后倒,脸上却仍维持着可笑的自尊。
他大约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放纵时的模样吧,直到这一刻,她突然明白过来。
“你怎么来了?”他张开嘴,微微一笑,满口酒臭。
“你挚友要走,怕你难过,过来陪你说会话。”
“哪门子的挚友?”他却面露不屑,冷冷吭了一声,用一种奇特的、特意拔高的嗓音说道:“不过都是生意。”
她微微一笑,心里不信,嘴上不说。
他突然低下头,嘟囔了一声,好像在骂什么人,又好像是一种不甘的赌咒,但过于小声,她没有听清。
走上前,拉过他的手,指导他坐到桌前,主动递上一杯茶水,送到他湿漉漉却隐隐发白的口边。“喝了吧,醒酒的。”说完后,微微一笑。
他抬头望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喝了下去。
她又转到他身后,为他松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