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见她腰间银铃所造出的巨大动静。
章任尔眄了她一眼,柔声安慰:“五师妹性子一贯如此,你不要往心去。”
她浅浅一笑,“无妨,我先回房了。”
沿路核对房号,半晌,才在西楼一楼找着了房间,此时夜幕已降,廊道边的一只竹灯笼下聚着几个扯闲话的下人,就离她前门不远,看见她徐步而至,出于避嫌,飞快鸟兽而散,个个脸上讶异又羞惭。
“这也没什么,”她告诉自己:“人生总是潮落迎潮起嘛。”
推开一刹,赶上一道极亮的闪电将这房间照亮,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极响的雷鸣,绽破天幕,威撼临世。
她一手拎着包袱,一手护在腹间,忐忑而快速扫了一眼这个房间,正正方方,一地潮湿,墙面洇濡,陈设堪旧。
但步出前门可见天井,透过大开的后窗可见池塘,若到了白天时,风景应该不错。
在屋子正中央的圆桌上搁下随身的小包袱,她从窄袖里摸出火折子,擦了半天也没擦亮,后来失了耐性,索性直接把手凑到油盏上,两根荧白的手指捻着灯绳轻轻一搓,没使什么力道便搓出了一小团火,屋子里顿时升腾起一股又腥又糊的油气。
这团火光能照亮的地盘实在不大,好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