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我今天去看了一位老师,高中时的班主任,他退休后跟女儿一家到无锡去住了,我坐火车来回,折腾了一天。”他像在解释今天失踪的原因,但谁在乎呢,他们好的时候,崔铭生也从来没盘问过他的行踪,给了他想有多少就有多少的自由,不过他可能把从前都忘了。
“我这人读书时成绩算不上好,但这位老师一直待我挺好的,他今年年初体检查出了癌症。”
他停住了话语,停的时间过长,崔铭生只得“噢”了一声。
“你能体会到我的心情吗?”周宁问道。
崔铭生低垂头,不说话,那他考虑过她的心情吗。
她仍旧站着,绿底小白花的雪纺碎花连衣裙微微摆动,在周宁的印象里,一到夏天,崔铭生就爱穿各种花色的长款连衣裙,那时他们的夏天五彩斑斓。或许因为身体不好吧,她今天的脸色极差,蜡黄,身板瘦弱,倚在门框上,有种特别的无助感。
周宁看她不吭声,想她是感受不到他此刻的想法的,他非常害怕她的病演变成重病,非常怕。这种情绪在身体里真实而嚣张地扩散,他曾以为对她毫无感情了,但这次回来后,通过对她的观察,大概多少又带着点新鲜感吧,脑海里竟蹦出一个对她的新的认识: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