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楠和沈一涵意味不明的眸光,眼睫微微一颤。
对方很快别开眼,交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乔司月也没再看她们,眼尾垂落。
汽水瓶上蒙着薄薄的一层雾,被热气氤氲,化成水滴沿杯壁缓慢滑落。
她搁下笔,冰凉的汽水瓶紧贴掌心,手指不自觉一缩,五秒后握住瓶口,几乎没怎么用力就转开了。
——已经有人替她拧过瓶盖。
没走出几步,林屿肆脚步一顿,鬼使神差般的回头看了眼,灯光下女生发色浅淡,漫开一层朦胧的金色轮廓。
她好像很少把头发披下来,总是用再简朴不过的纯黑发圈扎一头不紧不松的马尾,露出的颈侧肌肤白皙细腻。
这会她背对着自己,只能看见半截模糊的侧身线条。
但不知怎的,林屿肆脑袋里忽然蹦出她完完整整的容颜。
还有她一动不动地站在洗手间外的过道上,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眉眼却素淡到看不出情绪,像海浪冲上礁石那瞬间碰撞出的白色碎花。
看似弱不经风的皮囊里,藏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清高,可能还参杂着无可奈何般的妥协。
他微微眯眼,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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