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嚣着撕碎猎物的猎手,扣动扳机的手却对准了自己,强者偶尔的示弱是猎物千万次的动情。
纪沉落怎么会不懂,难受坏了,轻轻地放下手里的笔墨,推开行李箱,左手扶着他的右手,蹲在他两腿间,眼眶红红,“是我不好,我哪里都不会去,我们好好的。”
声音很轻,很小,开口就落泪珍珠,玄关声控灯感应亮起。
“没和你提前说,学校让我带队明天早上去宏村写生,你不喜欢我就不去了。”
她出口解释,保证,不会走。傅序颠自问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好声好气还能披着羊皮装一装正人君子。
谈情说爱打情骂俏也能哄一哄,装傻充愣也不是不可以,直到看到她这几个箱子,又气又疯,还能压着点理智不弄她已经是极限。
一心狠不如打算着索性破罐破摔,哪儿也别去了,横竖是他伸得了手说得上话的地界,把人锁着,又能有多难?
硬着心肝狠着心肠,什么事不好办?
可他输就输在对自己狠,对她永远动不了半点蛮,眼泪珠子两三粒一掉,天塌了似的大事,惹得他哄。
傅序颠没说话。
大概四五秒的沉默。
玄关声控灯一瞬随即陷入黑暗,力道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