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年过四十,说话向来中气十足,此刻却红着一张脸,舌头打弯,“高兴,都喝多了。”
见蔚莱仍发懵,指着屏幕,力图用自己的声音压过歌声,“我们的铁路,我们的!”他大手一挥晃过会议室里的十几人,“小兔崽子们全在肯尼亚呆过,没……没名字,也高兴!”
歌声停止,有人不知从何处又变出来一箱啤酒,易拉罐被扯开,泡沫扑腾着争先涌出,好似这些人心里许久不曾释放的情绪。他们说被去年那次大停电吓走半条命,真以为就这么完了;他们说不知道过国家公园时,那些斑马羚羊会不会感谢咱;他们说想念食堂的乌伽黎了,怎么当时吃到吐现在却惦记的不行呢。周礼在人群中间,时而插句损话被一群人按着头暴打,时而自顾自喝啤酒跟众人笑得捂肚子叫痛。很久之后他才看到蔚莱,先是吃惊地张张嘴,接着指指电视机又指指自己,傲娇的表情可爱亲切。蔚莱朝他笑,用口型回复,真棒。
今天的他向曾奋斗过的地方,九千公里外的地球另一端,交出答卷。
电视机里一声嘹亮的汽笛长鸣,会议室讨论声停止,所有人齐齐看向那节驶出的列车。站在最边上的小伙子“哎呦”一声连哭带笑,“我他妈就不应该服软。”
后来周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