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蔚莱,那是组里最年轻的小孩,在肯尼亚呆了半年搁不住父母千呼百唤最终回到国内。那时蔚莱问,你呢?最后一刻回国的你,无法在现场听到汽笛声的你,有遗憾吗?
他没有掩饰情绪,重重地点头,然后说做选择,留遗憾,好像这样过一辈子才值得。
那天周礼醉得不省人事。被同事架着拖上车,像个顽劣的儿童在座椅上又踢又闹。喧嚣散尽,老田掏出烟欲点火,却因喝多了手抖怎么都点不着。蔚莱接过打火机帮忙,他静静抽上几口,缓缓说道,“非洲这遭他一直堵着心事,但愿现在过去了。”
蔚莱瞄瞄车里的大儿童,猜想周妈生病一事大概改变了很多既定轨迹。他也好,他们也好。
老田抬头看向黑黢黢的办公楼,只有六层那一间屋亮着。他陷入回忆,“这小子啊,当年铁了心要走。我舍不得啊,就这一个徒弟,大好年龄留本地前途无量,我说你把我喝倒了就让你去。那天比今天还凶,一边喝一边哭,我这才知道那道坎把他绊住了,绊得死死的。”
“那道坎?”蔚莱不解他话中寓意。
老田投来更疑惑的眼神,可只一瞬便恢复自然,他踩灭烟头拍拍蔚莱的肩,“弟妹,周礼打毕业就跟我,这小子啊,糙,做的比说的多。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