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严易也一样,只是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反而就越容易忘记这件事。
反正他每天都在身边,反正他每次都要吃醋。
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呢?
连盼突然一阵后怕,如果是这样,她宁可他天天醋到飞起,和失去他相比,吵架当然已经是无所谓的事。
她拉着严易的手,将脸埋进了他温暖的大手掌之中,用他的手心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湿漉漉的睫毛在严易掌心拂来拂去,带着一点湿湿的触感,仿佛有人拿了羽毛在他手掌里不停撩他,严易觉得手心痒痒的。
又是心疼,又是痒痒的——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泪。
连盼真是他平生所见,最爱哭的人之一。
高兴时也哭,不高兴时也哭,简直像是水做的人。
严易从前很厌恶爱哭的人,他一贯认为眼泪是弱者的借口,只有连盼是个例外。
每次看见她那双黑漆漆的、圆圆、仿佛小鹿一样的眼中沁出泪水,他心立刻就软了,心里头冒出的念头只有一个——她要什么都给她,只希望这双美丽的眼睛和可爱的脸庞上不要再有泪水,做什么他都愿意。
当然,除了失去她这件事,这是他绝不肯让步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