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拍炕席道:“你呀你,越老越糊涂了!你就该直接骂爱国一嗓子,指定吵不起来!冷锅冷灶的,家里都没个人话,你满意啦?这眼瞅着就过年了,一年到头就图个顺顺利利。唉!我得出去瞅瞅去!”
夏老头急了:“你干哈去?人家两口子备不住好了!你自己生的儿子,啥样你不知道啊?要不是那么惯着,能有今天吗?”
老太太扑打扑打卷起的裤腿:“我瞅啥?我瞅瞅秋儿去!谁管那俩吃饱饭干仗的!这毛啊,一点儿不听,走就走,这个野啊!我就闹不明白了,一个丫头,这家里就像搁不下她了似的,心够大的了。秋儿那傻子一准儿去村头等毛去了,我给送件衣裳!”
老太太捧着棉袄,出屋碰见站在房头抽烟的夏爱国“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老太太这一辈子最烦老爷们仗着有力气打老婆的人了。有理理,没理冷着她,这都行,爱动手这毛病,她年轻时没少遭罪,每每碰到这样的事儿,她就恨夏老头。
梨树村的村口,此刻有俩黑影正在拥抱中,寂静的羊肠道上回荡着“啧啧”声,以及毛的痛斥声:“我的舌头呀,你咋咬人!”
老太太眯着眼睛站在远处瞅着,看见旁边的自行车,还有她新给毛做的红花大棉袄,拍了一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