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一对夫妻都急着去前厅招待客人,谷蕴真便只身穿过回廊,转入他先前换衣服的那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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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漉山下来一趟,唯一让池逾稍微舒心事情的就是他上回发现的那丛虞美人没有枯萎,四月春末的时节,也开得极为红艳美丽。
其余的事就都不尽如人意了。池逾每年来这里就烦得要死,见山是绝地无路,见水是阴沟翻船,于是这春末的绵绵细雨也无端招惹了他,让他脸色冷得吓人。
最最烦人的事情就是池在记不清楚她同学家的具体住址。所以他们只好边走便问,池逾的气场森冷得好像下一秒就会杀人灭口。池在不敢靠近他,倒是苏见微胆大包天,撇嘴说:“姐姐又不是照相机,怎么就一定要记清楚了?小舅舅你不讲理!”
池逾阴森道:“我真不讲理的话,你就是躺着回陵阳了。”
池在忙出来打圆场,瑟瑟道:“哥哥,我、我脚软……”
池逾看她一眼,池在的脸色确实苍白得不对劲,他蹙眉蹲下来,看着她裙摆下纤细的脚踝,黑皮鞋里薄袜子裹着的细白皮肤有些乌青,他顿了一下,骂道:“什么时候崴的?你长嘴了还不说!”
“我……”还不是怕你骂我。池在一句话没有说完,旁边的苏见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