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猜错的话,这机构所有的人现在都在这房间里了。
房间很大,甚至比这一层中间的那个厅堂还要大上四五倍。大约一百二十到一百四十个工作人员都站在这房间里——沉默无声、一动不动地站着。
戴炳成起初以为他们的面前肯定还有个什么人——院长之类——在向他们讲话。然而他屏息了听了足足两分,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怀疑那玻璃门是隔音的。于是冒险又向里面看了一眼。
这一次他看清楚了——那些人面前什么都没有。所有人只是这样沉默无声地站着,微微躬着身子、垂着头、双臂贴在体侧,仿佛在向一个看不见摸不到的存在致敬。
他的胆子稍稍大了些,将身子再往前倾,试图发现某些异常之处。可问题是什么都没有——这房间很空旷。地板是褐色的。墙壁是白色的,顶棚也是白色的。除去顶棚上的两盏吊灯发出微弱的白光之外,就只有人。
那些人像树木一样站着,戴炳成起初以为他们被催眠了。直到他看见了那个名为康子汐的女护士。她也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在人群的外侧。但一滴汗珠儿从她的耳后流到了脖颈上,似乎弄得她有些痒。于是她几不可查地微微晃了晃脖子——她是有意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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