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子的儿子被抓去城楼上做民伕,因是个性子烈的,宁死也不肯助辽人与齐兵相抗衡,被辽人活生生从城楼上摔了下去,脑浆迸裂,没了气息。媳妇儿早被辽人抓了去,失了影踪,也不知道死活。
如今家里还留着一个七八岁的大孙子,被这老婆子看的如眼珠子一般,整日锁在家里不让出门,生怕他跑出去有个什么意外。
她有时候干活,孩子寂寞了,便求了祖母,跟着过来缩在厨下,婆子偷偷给他个饼子吃,大部分时候怕招人嫌,便只留在家里不肯带出来。
保兴也知这祖孙俩过的艰难,还时常接济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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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房里,夏景行这次总算心愿得偿,被媳妇儿扒的精光,按进了浴桶里坐着,一点点舀了水,拿了自己日常用的胰子替他洗头发。
他身上自来了燕云十六州,新添了许多伤疤,所幸都不致命,养一养也就好了。夏芍药发现,除了这张脸被毁了,让她觉得陌生之外,这个身体也很陌生,需要重新熟悉。两年时间未见,战争已经在他的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无论是身上的伤,还是留在眼神里的那种尖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