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用细齿蓖子来细细的梳。
春日上午,日头渐高,夏景行一路风尘归来,终于停下了脚步,感受着头皮上酥麻舒服的感觉,身边的人儿并未开口责问他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怎的教她苦侯至久,一句埋怨也无,只细细的替他梳头,那种熨贴舒服的感觉,渐渐让夏景行昏昏欲睡,只想握着她的手儿深深眠去,睡一个安稳觉。
保兴提了热水来敲门,一趟趟将热水注入与卧房相连的浴间,又多提了两桶过来,放在一旁好方便换水。
夏芍药牵了夏景行去沐浴,又吩咐保兴,“将地上的衣袍都扔出去吧。”上面溅满了深黑的血迹,不知名的污斑,也许是脑浆子,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又是辽人制式,夏芍药就算不去想衣袍的来处,可也知道不算什么正当来路。
齐军营中可不会给自家将士备辽人皮袍。
况且上面的污迹实在令人不免多想。
保兴将这些皮袍夹袄通通抱到了院里,扔给灶上使唤的婆子。婆子听得这是将军的衣袍不要了的,也不嫌弃上面的污迹,喜道:“这些倒好可我孙子改个皮袍子来穿,做套袄裤明年过冬。”边境物资匮乏,而她家中如今只祖孙两人,日子着实据拮,如果不是被雇了来此,祖孙俩大约都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