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鸥切菜的手倏然一顿,雪白的刀锋在指尖上方停住,半晌,才继续动作,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他忘记了。
上午事发突然,接到沙雁还的电话后,他心急如焚地往回赶,连自行车都没骑,直接打车回来的,情急之下,顺理成章地将知会陆惟名一声这件事忽略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大概......陆惟名以后也不会再来了吧。
炒好了菜,沙鸥安顿好爷爷,才出门赶去“Stone”。
其实时间不算晚,他自行车放在学校了,于是干脆步行去上班。
入秋以后,各家酒吧的生意也慢慢转淡,但是对于“Stone”这种全市排名前三的娱乐场所来说,淡旺季的区分却并不明显。
将近十点的时候,沙鸥已经推了好几桌的酒,把今天爷爷医院检查的费用赚了回来。
沙鸥推酒多,但喝得极少,上次和陆惟名喝得那一场,确实是个平时不会出现的意外。
十点半,沙鸥从洗手间出来,靠在吧台一侧的台柜上,从制服裤子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微垂着头,按亮了屏幕。
冷白色的光华映出少年清隽分明的眉目,沙鸥翻了一遍通话记录,又翻了翻短信收件箱,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