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戴着个黄色安全帽远远打量谭轻,跟旁边的工人闲聊似的,“这小孩儿还挺能干。”
谭轻做工的时候不觉得多累,等他坐到硬板床上的时候,屁股一沾到被褥,这才好像脊椎一节节被人活生生抽掉似的,酸麻痛痒,滋味难言。
躺了一会儿,隔壁床的工友冲澡回来,喊他去洗。
“谢了。”谭轻笑笑,顺走工友半瓶沐浴露。
淋浴房也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没有花洒喷头,也没有滑溜溜花岗岩。尼龙布隔开一个个只能容一个人转身下蹲的狭小空间,正对面墙上安着个水龙头,上面套着根橡皮管。空气里有股廉价沐浴露的味道,还有汗臭和尿骚味。
谭轻冲完澡出来,看到个人光溜溜地坐在一把塑料凳上,乌黑的短发上全是泡沫,一双孩子样细小柔白的手揉搓着。他背对着谭轻,背上皮肤很白,因为弓着腰,脊椎柱一节节清晰地绷着皮肤,在水流下有种让人齿冻的冷感。
“有人吗?”那个人突然出声。
谭轻没应。
他自顾自站起来,谭轻才把他瘦削轮廓看清楚。光溜溜白生生的一个男人,四肢都纤细,尤其是腿,羚羊似的细条条,连他像是未发育好的性器都是瘦的。
他踉踉跄跄扶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