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正如她认可的那般,是言而有信的,既然已经与她变成了真正的夫妻,岂会逃避剩下的那最单纯的同床共枕?
不知那满眼的漆黑持续了多久,结实又柔软的床榻终于微微地往下陷了陷,朝慕青的心提起来的同时,却又矛盾得踏实了。
还是如喝水前的那般,他睡他的,她睡她的,只要她不动,他必然会小心翼翼地睡在床侧,宁可将身躯露在被子外面,也不愿意触碰到她。
心里突然间又憋了一口气,又堵又沉又闷,朝慕青没法将怨气统统发泄到景东柘的身上,只能越来越多地发到自己身上,又因为要保持深夜的安谧与宁静,她只能一动不动地生着、生着,以致于那些气都在她的四肢百骸上盘旋,好像她随时随刻都会化成一缕怨气飘散离去似的。
很久很久之后,朝慕青仍旧了无睡意,而身旁的景东柘,无声无息的,显然也没有睡着。
朝慕青不知道自己身上哪根神经突然错乱了,突地又打破宁静,问道,“夫君,你说,今晚之后,我能幸运地为你景家传宗接代吗?”
身旁身躯挺得笔直僵硬的景东柘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女人这口吻,好像来他们家,真的是为了传宗接代似的,他娶她,哪里真的是为了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