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摸摸胡子,道。“敷上去不出两日就好了。”然后也不管众人,他现在心情极度地好,他的孙子终于肯叫他一声“爷爷”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说不出的高兴和感动。
“我去端水,你帮我看着主子点。”抚音将帕子拧干,然后端着铜盆就要出去,临走还不忘嘱咐一声不言。
回答她的是不言冷淡如初的表情,不过他抱着剑,走了几步立在长歌床头,一副整装待发的护卫模样。抚音收回视线,放心地出去端水了。
长歌做了一个梦,梦到很多人,梦的最后却是梦到了黎湛一身是血的倒在她面前,伸出血淋淋的手去碰她的脸,一声一声地喊她“长歌”,一声一声说“对不起”,然后……然后他就倒在血泊中,那双古井般的眸子带着最后的眷恋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像是要将她刻进脑子里。
黎湛,不要死,梦中她变成了多年前的那个长歌,她伸手去摇黎湛的身体,哭的肝肠寸断……
不言转过身,看着睡梦中还痛苦地挥着双手,眼角的泪无声地滑落,滴进枕头里的长歌,他神色一动,叹了口气。
“不要死……黎湛,不要死……”
室内安静得可怕,只听到长歌呓语了一句,细若蚊蝇的声音,也不知不言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