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爱卫生,这是他两月来第一次洗头。
哪怕他的头发得理成小平头,她也得给他先洗干净。
他的头发很软,像是他以前说的那些话一样,一丝一缕地,慢慢地扣进她的心里。
年舒慢慢地洗,慢慢地说——
“阿锦,我带你回家了。”
“阿锦,我不喜欢那些大房子,以后我们也住在这里,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好不好?小房子才有家的味道,才会......”
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话说完,“小房子才会让我不害怕,我才不会担心找不到你。”
过去的二十几年,她活得恣意骄傲,甚至认为自己无所不能。
可现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生活将她一点一点地打磨成了一个圆,将她的刺一点一点地拔光,连着皮肉一起撕下来,血肉模糊得让她连痛都不敢喊一声——
她若是痛了,那么他呢,躺在病床上的他,又要怎么办?!
她不能痛,只能在夜晚的时候一点一点地舔着自己的伤口,将那末梢的神经舔得麻木,不让自己心痛,不让自己有机会后悔。
甚至连自责,都不敢——她怕自己会崩溃。
一想起他如此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她都恨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