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的声量小,在户外还显得声音有些散。尤其是《流水》开始时节奏缓慢、声音细碎。听穆彧弹奏《流水》,嗯,确实是时隐时现的,像是一串珠子松了结,在一颗颗地往下掉。
    但老爷子眯缝着眼睛、捻着长须,极其享受地摇头晃脑道:“稚子开水喉也。”
    陈鸿雁闭目想想,似乎正是穆彧偷偷打开水龙头,流水一滴连一滴落到下面桶里……然后是穆彧用手玩水,把水珠甩得哪儿都是。
    跟着琴声大了一点儿,也急促了一些了。这加快的节奏和声音,让小艳来形容便是水龙头开大了,穆彧用手去捂水龙头,把水哧得哪里都是。偏老爷子讲解《流水》到这段该有“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不知过巫峡是什么感觉,听老爷子弹这段,倒像是原来队里开闸放水。
    小艳咬紧嘴唇不啃声。
    老爷子闭目云:“水欲澎湃乎?”
    穆彧的手指头加力,琴声密集起来,又重了一些、又快了很多。他在用琴声回答老爷子的问话。陈鸿雁闭目体会面前传来的风急浪涌,激昂之音……
    突然间小芳插了一句:“水桶满了。水流出来了。”
    汤汤流水之音势顿时停住。
    穆彧收手,他回头瞪小芳,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