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然后洒水、再扫一遍院子,喊陈鸿雁帮着在石板上铺席子,再帮忙把矮琴案抬出去……最后老爷子抱着他的宝贝古琴,仙风道骨地领着穆彧翩翩而来。
    一老一小盘膝坐在席子上,陈鸿雁看看大日头,回屋拿了一把黑色的大折叠伞,“砰”地一声撑开,给这对老小遮阳。小芳悄悄挪到陈鸿雁身边,伸手接过大黑伞,把老爷子罩住,然后歪歪伞柄,尽可能地遮着穆彧一点儿。
    老爷子调音后,把古琴放到矮案子上。穆彧挪挪屁股,然后他改成跪坐,很有架子地抬起双手,还假假地清清嗓子。
    样子很是那么回事儿。
    就是那跨栏背心和府绸的半裤,怎么看怎么与眼前的排场不搭界。
    陈鸿雁很想笑。她觉得穆彧现在该穿个小道袍,再用红头绳扎两鬏鬏。但她却不敢笑出声,只能抬手捂住嘴巴,使劲地屏住呼吸。
    这个暑假她到家的第一天,就看着这对老小这样折腾了大半天……然后她果断地去医院“实习”了。宁可在手术室里被手把手地“指教”,也不想在家里看着对遗老遗小,像拍电影一般地“作”。
    明明寒假时还没这样的。
    可是姑娘,记得你放寒假的时候,那是数到几九的天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