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一个小时,最终还是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却睡得极其不安稳,乱七八糟地做梦,梦到五年前她只身一人在巴黎,去华人区某个小妇科诊所做孕检的场景,当时那个华人医生对她的态度也极其不好,见她是黄种人,表情又唯唯诺诺的,于是先让连翘掏了护照和证件,很轻渺地睨一眼,立即眼皮一翻:“啧啧……才18岁啊,刚成年就把自己肚子给搞大了……”
讽刺一番才抬眼,操了一口南方口音:“小姑娘你这孕期已经很长了啊,怎么到现在才来做检查?想把孩子留下来伐?…不想啊……不想的话只能打掉咯,但药流已经来不及了,月数太大,只好刮宫喽,不过刮宫也有风险,你子宫壁很薄你知道伐?这种情况很容易导致术后大出血,所以我建议你自己回去考虑清楚再来,到时候可是要签术前协议的,真哪里出了问题我们诊所可一概不负责!”
异国他乡,冷言讽语,世间就是这么寒凉,谁也不会对一个刚满18岁又怀了孩子什么都不懂却要独自面对这些绝望和恐惧的小女孩给予哪怕一丝丝温暖。
连翘怀安安的那几个月仿佛都是在一片不安和惊恐中度过,好像世界都是黑的,人心都是脏的。
真是不堪回首的岁月,她最近已经尽量不去想了,可宋微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