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通红,青筋突起的双手紧紧捏住相框的边缘。
里面的那个女人已经不会说话,再大的恩怨也已经无法回答他。
陆予江顶着最后一点气息,徐徐泛笑,继续说下去。
“余缨,以前我就一直喜欢你身上的那股劲,硬气,好斗,聪明,像是驯不服的野马,可是这次你还是算计错了。原本我想给连翘留下一些保值的东西,好歹我们十八年的父女情意,可正清已经把那封信和录音笔拿给我看了,我没有想到你还留了这么一手,可是终究人算不如天算,你大概没想过有天杨钟庭会来寻仇吧,所以我若是按着你的做了,天不遂人愿,别怪我……”
……
弋正清在楼下车里等了个把小时,还是没见到陆予江下楼,也没接到他的电话,微微感觉有些不妙,赶紧上楼去找。
工作间的桃木旧门虚掩着,他几乎是抖着手指推开。
一室温莹的阳光,印花窗帘被风吹起。
陆予江就坐在地板上,靠着木架子,唇角含笑,头微低,余缨的照片放在他的手掌下面,骨灰盒蹲在他身旁……
连翘正在办公室画手稿。
铅笔划过白纸,“咔”一声,笔芯断掉,心口无端一抽,尖锐的疼,像是有东西被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