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皮包骨头,比起渡劫前那等敦实厚重之态,已不知缩了几圈,此刻静卧于地,双目紧闭,毫无声息。周身衣衫褴褛,裸露在外的伤口杂乱交错,深可见骨,并无一块好肉,其内血色不见半分,惨白如纸。堂堂长生境巅峰的大能,纵横天下的力尊者,一朝渡劫,竟落得如此凄惨模样。
田砚鼻子一酸,眼泪再也止将不住,又哽咽着大呼了几声老爷,还是不得回应。他却并不死心,如此哭得几声,唤几声老爷,直过了好半晌,才渐渐止歇,终是抖抖索索伸出手指,搭上了田铿的脉搏。
过得良久,任田砚如何屏气凝神,如何止颤稳手,如何摸索选位,指下的脉搏始终一丝跳动也无,他只觉全身凉浸浸的难受,好想就此大哭一场,哭得累了,一觉睡去,再不醒来。然而心里却总有一个声音不断大喊:“再等等,再等等!也许下一息就该有些动静!”
如此一来,便不知有多少个下一息悄然而逝。大劫消弭,天上日头又回复那等暖洋洋的醺人模样,随着淡淡清风,自中天渐往西斜。头顶的天还是那个天,脚下的地却已面目全非,整个田城地界,方圆十几里的范围,在劫威肆虐之下,仿佛被巨型铁锨一铲挖去,只剩一个半球形的硕大天坑。至于更远处,则是一片平坦,难见尽头,其上皆